吴应熊灰头土脸地被“请”出燕京的消息,并未在红旗军内部引起太大的波澜。
毕竟红旗军可没有太多自诩为理智的投降派,从上到下都能灌输苏宁的意志。
而对于绝大多数将士而言,无论是天地会的“反清复明”,还是吴三桂的“划江而治”,都不过是旧时代垂死挣扎的余音。
根本无法动摇他们追随苏帅、一统华夏的信念。
苏宁在武英殿内对吴应熊的斥责,更是极大地提振了军心士气。
然而,斥责归斥责,战略上却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
江南水网密布,城防坚固,加之三藩兵力尚存,地方势力盘根错节,绝非可以轻易横扫的北地平原可比。
渡江作战,将是红旗军面临的全新挑战。
华夏中枢,最高军事会议。
巨大的江南沙盘前,将星云集。
苏宁站在主位,阿福静立其侧,各野战军司令、参谋长以及新组建的水师指挥官齐聚一堂。
“诸位,”苏宁开门见山,手指重重地点在长江之上,“北地已定,下一步,便是打过长江去,统一全华夏!吴三桂妄想划江而治,是痴人说梦!但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渡江作战,绝非易事!”
“长江天堑,非黄河可比。敌军拥有水师优势,且在南岸经营多年,防线坚固。我军的优势在于火力、纪律和士气,但如何将这股力量投送到江南,并有效展开,是此战关键!”
参谋长002(AI)随即接口,声音平稳而清晰:“基于现有情报分析,渡江作战,需解决三大问题:渡船、敌水师、南岸滩头阵地。为此,统帅部决议如下:”
“第一组建渡江战役集群,由各野战军抽调精锐,并补充新编练部队,组建总兵力达二十万的渡江主力兵团,暂命名为‘南下野战军’。由大统领亲自兼任方面军总指挥。”
第二,强化水师与渡河训练,命令水师部队,加紧操练,熟悉江河水文,演练与陆军协同作战。同时,所有参战陆军部队,立即开展高强度渡河登岸、水上射击、滩头攻坚等针对性训练!利用江北河流湖泊,模拟长江环境。”
“第三,搜集与建造渡船,命令工兵部队与后勤部门,不惜一切代价,在江北沿岸广泛征集民船,同时利用现有船厂和资源,日夜赶造大型渡船和浮桥构件!这是渡江的物质基础,必须优先保障!”
“第四,物资囤积与情报侦察,后勤部门需在江北选定数个主要屯兵点和物资集散地,囤积足够的弹药、粮秣、药品。情报部门需加大对南岸敌军兵力部署、火力配置、指挥官特点的侦察力度,尤其是吴三桂等三藩军队的动向!”
命令一经下达,整个红旗军控制区,尤其是长江北岸,瞬间变成了一座庞大的军营和工地。
新兵们在AI教官冷酷的指令下,一遍遍练习着武装泅渡、登船秩序、船上稳定性射击。
老兵们则着重演练抢滩登陆后的战术展开、步炮协同摧毁敌方工事。
训练强度极大,伤亡指标被允许适当提高,一切为了实战!
无数的民船被征集而来,进行加固和改装。
新建的船厂里,灯火通明,工匠们按照红旗军提供的简化图纸,奋力打造着更适合运兵和提供火力支援的平底渡船。
工兵们则反复测试着各种浮桥的架设方案。
从各地兵工厂生产出来的武器弹药,从中原粮仓调运来的粮食,被源源不断地运往江北前线预设的几个大型仓库。
一条条隐蔽的交通线被开辟出来。
苏宁与一众将领,日夜研究着沙盘,推演着各种可能。
渡江点的选择、主攻佯攻的配合、如何应对敌军水师的拦截、如何快速巩固和扩大滩头阵地……
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斟酌。
“我们的优势,是超越时代的组织力和火力投送能力。”苏宁在一次会议上强调,“渡江之初,必须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和炮火,在关键点上形成突破!一旦登陆成功,就要像钉子一样牢牢楔进去,然后迅速向两翼和纵深扩张!”
二十万大军,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在长江北岸默默磨砺着锋刃。
江风猎猎,吹拂着赤色的龙旗,也带来了南岸隐约的紧张气息。
一场决定华夏最终命运的大规模两栖作战,即将在这条古老的大河上拉开序幕。
华夏统一的最后一道屏障,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
准备工作在高度保密与高效率下进行。
当江南的吴三桂尚在为自己“划江而治”的提议被拒而恼怒,各地清军残余与三藩势力仍在互相猜忌、忙于争夺地盘时,北岸的红旗军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战役部署。
1672年,秋,长江江面,拂晓前。
浓重的水雾笼罩着江面,能见度极低。
北岸,无数黑影在无声地移动。
成千上万的红旗军将士,早已按照预定计划,进入了出发阵地。
大小船只密密麻麻地停靠在芦苇荡和临时挖掘的隐蔽港口内,船上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和支援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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