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一张假牌
可是,尚彩霞并不知道章尧东的这个承诺,是的,“夜半无人私语时”的承诺,那是不入六耳的,在她想来陈太忠才半年的正科,就算不考虑学历,那两年一提也是红线,五年正处,他该偷笑了。
严格说,按两年一提的红线算,三年半陈太忠有资格问鼎正处,可是……红线是下限不是上限,二十五岁的正处,走进中央各部委办公厅都能晕倒一大片。
所以,陈太忠这个拒绝,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一时间,她的脑子转个不停,他怎么会拒绝呢?这人是傻的,算不出其中利害吗?
此人绝对不傻,那么,这个拒绝,就有多种可能性了。
一种可能性,是欲擒故纵的说法,好显得他为人老到,行事谦虚谨慎,自己这边略略施加点压力,那边多半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不过以尚彩霞的直觉来看,这个可能性不大。
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尚彩霞不愿意见到的了,陈某人已经使了手段出来,把自己的女儿迷得神魂颠倒了,人家既然有这“人官两得”的把握,自然不屑于眼下这个小小的正处了。
这个可能性……就是极大的了,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不过那种可能性跟三条腿的蛤蟆一样罕见——陈某人是个正直无比的人,不屑于这些蝇营狗苟。当然,尚彩霞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自然不会把这点小难题放在眼里,无数的念头在她脑中一过,下一刻,她笑嘻嘻地冲陈太忠点点头,“你这话倒是没错,倒是我有点冒失了,小陈。你有一般年轻人没有的稳重。”
迄今为止,认为陈太忠“稳重”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段卫华的公子段宇轩,一个是尚彩霞——连陈太忠的父母都不敢这么说,王宏伟若是能听到尚彩霞对他是这个评价,怕是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其实。这也就是书记夫人的一个过门,下一刻,她就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地切入点,“那你以后除了上课,就天天在凤凰窝着?”
这话自然又是有所指,一来说凤凰太小屈才了,好激起年轻人的好胜心,二来说这么一来就不便跟蒙书记走得近了。当然,——年轻啦,需要锻炼啦什么地。
这年头,说老实话一般都会很惨地,反倒是胡说八道比较招人待见!自打遇到管志军那一家子之后,陈太忠已经下定决心了,以后不做好事,专做坏事……那啥,好吧,没必要的话,倒也不需要执意去做坏事。
聊了没几句,陈太忠刚要告辞,没想到尚彩霞先从座位上拿起了手包,“呵呵,下午还有点事,你也要上课呢,不聊了,对了,记得带你地小女朋友来玩哦。”
这就是盛情的邀请了,来自省委大院十四号的邀请,当然,尚彩霞的本意,无非就是……让蒙勤勤死了这条心。
陈太忠也跟着站了起来,刚要说点什么,才发现人家尚彩霞根本没动那一杯咖啡,一时感觉有点受伤,就没了说话的兴趣。
虽然哥们儿也没喝,可是……拿勺子搅了啊,唉,落了下乘,落了下乘吖……
尚彩霞却是明确地注意到,他没表示接受自己的邀请,嘴唇微动,似是想要说点什么,终于心里暗叹一声,不再言语扬长而去。
下午下班之后,雷蕾实在春情难禁,给陈太忠打了一个电话,两人碰面,二话不说先在房间里酣畅淋漓地大战了一场,一个小时后,才穿起衣服人模狗样地出来。
陈太忠想到外面去吃特色,不过雷蕾不赞成,管志军的事儿毕竟没有过去,最近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那就只能在锦园吃了,当然,雷蕾不在乎的话,陈太忠肯定也不会在乎,好死不死的是,两人去的包间,却是昨天他跟蒙勤勤的那个包间。
雷蕾的心思也不在吃饭上,虽然刚才她也耗费了不少体力和物质,却是吃得极慢,她倒是对陈太忠认识尚彩霞的过程挺感兴趣。
“你跟蒙勤勤很熟?还帮过她?怎么回事啊?”她的脑袋上,就差顶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了,“还跟她喝酒?昨天中午喝的还是晚上喝的?”
陈太忠被她这些问题轰炸得晕晕乎乎地,好半天才咳嗽两声,“我说雷蕾,咱不说这些事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