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恨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变得无比清净,周遭一片漆黑,陷入无尽的虚无,最后,我的思想也停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地有一些知觉,感觉睡了一次很长的觉。做了一次很长的梦,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天花板。
我想起身,身体却有些麻木,酸痛。
“小文,你终于醒了。”亲切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激动。那是大伯的声音。
我的意识还很模糊,用插着吊针针头的手揉揉太阳穴,努力把自己变得清醒。
“大伯,这里是哪里?。”我的记忆有些散乱。
“这里是医院,你已经昏迷了两个星期了。”大伯柔声的说道。
慢慢的,我想起了一些事。我想起了那一个恐怖的夜晚,无数的拳脚无数的刀子,在我的身上来来回回。那种痛苦犹如身在地狱,想到这,身上的肌肉不自主的抽搐颤抖了起来,连我的神经都产生了记忆的恐惧。
我又想到了李诗诗,她后来怎么样了?我看向大伯问到:“这些天有人来找我吗?”
“王攀和阿香来找过你,还有一个女孩她说你们认识,她来找你的时候还哭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有些欣喜的说道:“额……,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这是实话。
“这是王攀叫我给你的,你看看吧,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大伯从口袋里他出一张折好的纸条递给了我。然后起身离开。
我接过纸条,打了开来。
‘何文,当你看到这份信的时候,说明你已经醒了,那就很好,你一定想知道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那一晚我带着警察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躺在血泊里,有几个黑社会被警察带走了。我拨打了120,然后又带着几个警察去到了KTV,终于在一间包房里找到了昏睡的李诗诗,不过幸好她没事,刘全已经被警察逮捕了。那些杀你的人都是他哥哥的手下,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我收起了信封,怔怔出神。不一会儿,两名医生走了进来,给我的身体检查了一番。询问道:“你感觉如何?。”
“身体有些麻木,有些酸痛。不过还好,伤口的地方很痒。”
医生关切的说道:“很痒是对的。说明你的伤口正在愈合”。然后又问:“你的脑子感觉如何?”
听医生这么问?我有些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医生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但经他这么一问,我忽然感觉自己确实跟以前有变化了。我不再有一种对世间之事了然于胸的感觉,那种神奇的感觉很明显的消失了,明确的来说就是我变蠢了。
“我感觉我的脑子变得很死板了。”
听我这么说,医生沉默了一会说到:“我们在你的脑子里发现了一颗金属物体。”
什么?我的脑子里果然有东西。虽然以前就猜到了,但是还是有些震惊。
“那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那个东西现在在哪里?”
医生听到我的问题,似乎有些尴尬:“我们也搞不明白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那个东西可能不是地球上的产物,那是一颗黄豆大小的银色金属圆球”。医生低头沉吟了一会,有些遗憾:“那个东西莫名的失踪了,不然的话我们应该可以解开地外文明之谜。”
那个东西应该是被那个神秘人拿走了,我想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那个东西了而来。
又向我询问了一些情况,医生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大伯提着吃的东西进来了。看着大伯忙碌的身影,我忽然想到,我伤得这么重,在这个医院住了这么多天。肯定要花很多钱,可是我的父母双亡,这些年,我跟奶奶的生活,还有我的学费,一定都是大伯在照顾,大伯家里并不是很富裕,大伯该承担怎样的压力。想到这里,我才发现大伯的脸色憔悴了很多,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我的鼻子微微泛酸,眼睛泛红。
“大伯,奶奶呢?”
大伯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拔掉手里的针头,向着门口走去。
大伯,一把把我拉住:“你这是干什么?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随意走动呢?”语气很严厉,更多的是担心。
“我再在这里住下去,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我不想再让大伯操心了。”我的声音很激动。
“孩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快躺下。”
“我要去找奶奶!。”我倔强的说道,眼里已有泪水在转动。
“你奶奶已经去世了!”
声音如同一道惊雷般击落在我的脑海,瞬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要昏倒过去。
“何文!何文!”大伯扶着我大声的喊着。
许久,我扶着床角回过神来,有些虚弱的说道:“奶奶的身体还好,怎么会去世呢?”。我倔强地抵抗这世界的残酷,我想来警醒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没有道理的。我的奶奶怎么可能会去世。我还要保留最后的一丝希望。
只是,大伯的话语把我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在你出事的那一天下午,有一群社会上的人跑到你奶奶家里,不问缘由一顿乱翻乱砸,你奶奶想过去跟他们讲理,那些人根本就不听,推推搡搡,你奶奶被他们推倒在地上,后来你奶奶也站不起来了,那群人走后,,你奶奶被路过的邻居扶起来,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很久都动不了,后来又听到你遇害的消息。她饭也吃不下,水也不喝,过了两天之后就走了。”
此刻我再也忍受不住,泪水有如洪水决堤,我抱着脑袋大哭了起来。痛意,恨意,悔意,这些痛,犹如刀子一般绞着我的心。
我痛,那是失去亲人的痛,我恨,我恨那些卑劣做恶的人!更恨那个神秘人。我悔,要不是因为我,奶奶也不会出事。
我大哭,医院里回荡着我的咆哮。大伯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的泪快哭干了。终于,我停止了哭泣。
“大伯,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承受着怎样的压力,我在这个医院究竟耗费了多少钱?。”我的声音很沙哑,低沉。
“你的医药费虽然要几十万。但我只是欠了一些贷款而已,欠的不多,放心吧,邻里乡亲捐赠了一些,还有那个刘全的家里也赔偿了一些。”
我知道大伯虽然表面上说的很轻松,但他一定顶着巨大的压力。
“我要出院。”我十分坚定。
大伯,最后只好无奈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