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的遗愿
“两位先不要激动,我可以进去慢慢说。”
谢必安看到已经哭的失声的一男一女,招呼了一下叶念晴,小家伙很懂事的过来扶住了他妈妈,和谢必安一道将两人扶了进去。
“刚刚...真的是多有得罪了,我冒昧的问一句,您...真的知道小女的下落?”
到底是男人,进了屋之后两把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强笑着看着谢必安。
“知道知道,在距这里千里之外的龙阳县,老道云游之时曾见过她一面,或许是有缘,她向我提起过家里的情况。”
“那....那小晴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人在哪里?我能不能去见她?”
可是谢必安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脸上所强筑起的防线就再次被奔涌而出如同滔天巨浪般的思念之情给打破,泪水再次顺着红肿的眼窝留了下来。
“施主先别激动,容我与您娓娓道来。”
谢必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他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之后便继续开口说道。
“我云游至龙阳县的时候,突然天降大雨,当时我躲身的山神庙早就年久失修破败不堪,正在无处避雨的时候,遇到了令女。令女一身的青灰长袍头上挽了一个发髻,由一根青色头带缠住,冲着我面露笑容,并邀请我去她们道观避雨。”
“她...小晴她当了尼姑?”
谢必安看着他点了点头。
“是的,小晴当时带发为尼,已经十个月之久。当晚我与她还有她师傅彻夜长谈,这才得知了小晴的往事。”
中年男子静静的听着,眼中的泪珠还是时不时的悄然滚下。
“小晴讲自己大学毕业后因家中父母不支持她去当志愿老师而起了争执,一怒之下便离家出走来到了邻县寻找工作,可是一番寻找之后接连碰壁,小晴失望之极,觉得这不应该是她一个大学生所应得的结局,再加上当时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想打电话又想到家中父母的偏执,所以万念俱灰之下便跳进了河中。”
说到这里,小晴的父亲冷不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指甲都快掐进掌心的肉里去了。
“好在县城据龙阳县的青云馆不远,当时的道长也就是她的师傅救了她,小晴醒来之后又得道长的开导,便决定从此带发为尼,不再理俗世。”
小晴的父亲看到谢必安讲完了,心里放松了一些,忽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得,连忙急切的问道。
“那现在我们去求见的话。还能和她见上面吗?”
谢必安纵使看到了小晴父亲那通红的眼睛,也只有狠下心来摇了摇头,好给他一个他们所能接受的结局。
“这就是我此番前来的目的,我为报避雨之恩前来,向你们转达她入道之前对于俗世的最后一丝牵念而已,并且在我离开之前,我见小晴悟性极高,可见青云观才是她的归所,所以如果你们思女难耐,多做些于她有利之事,不要唐突的去打扰到她就可以了!”
小晴的父亲听完之后嘴里念念有词,忙进里屋去找他的老婆商量去了,等他将老婆扶将出来一看,先前的老道早已消失不见。
“走啦富二代,出来这么久想没想果果啊?我也想琴姐了,咱么这就出发,回家咯!”
“嗷呜~”
富二代闻言将头扬得高高的来了一声长嚎,谢必安满脸笑意的一脚油门踩下,顺着霞光扬长而去。
“道长...道长,我们家今日凌晨生下了一个女婴,苦于取名一事,故前来道观还望道长能给我的孙女赐名啊!”
大清早的,青云观内的宁静就被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给打破了,这个老头气喘吁吁的,怀里还抱着个女婴,身旁还跟了个年轻人。
“二位不必着急,请坐下来慢慢说。”
道长静气凝神的请两个人坐在了蒲团上,然后用眼神逼退了一脸不耐烦的小童子,后者赶紧给端上来了两杯茶来。
“请问令女出生的生辰八字带了吗?”
老头闻言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了过去,然后满脸笑意的说道。
“我们在医院的时候,刚听到婴儿的哭喊声,早晨的太阳就升了起来,心想着这女婴迎着第一缕霞光而来,所以取名为叶霞,您看合适吗?”
道长闻言将手从袍袖里露了出来,认真的掐算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道。
“此女迎着第一缕的霞光而生自然是大吉之兆,只是她天生水命,霞字和她相克,不如就叫叶晴吧。”
“叶晴...叶晴....。”
老者和那个年轻人闻言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拱起双手朝着道长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道长赐名!”
丰都市一栋家属楼的楼下,突然一辆越野车疾驰而来,然后一人一狗从上面下来,狗嘴里还叼着一大袋的蔬菜,一脸虐待宠物的表情看着旁边的这个男子。
“琴姐我回来啦!”
谢必安打开大门进来一脸高兴的说道,却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脸冰霜的琴姐,地上洒满了一堆小纸屑,从个别的碎片依稀能看出来是她抽中的兑奖券,正是欧洲三日游的那个。
“怎么了琴姐?我不在家又有人欺负你了?你说出来我去打他!”
“汪汪!”
谢必安说完,富二代也放下了嘴里的菜应和了两声。
“哎呦我都烦死了!什么破欧洲三日游啊!老娘我整整三天在飞机和大巴上都没怎么落地!去了之后老娘的智商才上线,欧洲这么大,短短三天怎么肯能够嘛!那该死的旅游公司我在埃菲尔铁塔下面拍照跟我说时间紧路程远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可去了珠宝店包包店他们却让我们非得逛够一个小时!而且那里的服务员明明长着一副标准的亚洲人面孔还要说着蹩脚的塑料法语,这一趟简直就是个煎熬!煎熬你懂吗!”
琴姐此时越说越火大,体内的气压值估计都能有上万帕了,不信你看看她胸口那不停起伏犹如将要喷发的火山一般的雄伟就知道了。
然而就在琴姐刚刚说完的时候,客厅里的窗帘忽然间不知被谁拉了上去,然后一盏黄色的灯忽然亮起,紧接着一阵紧凑而不是浪漫的古典音乐也跟着响起。
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嘴角叼着一根玫瑰花的英俊男子惆怅的看着窗外,然后猛地回过头向琴姐走来,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原谅我琴,我不在的日子里让你受委屈了,走吧,我要带着你去道那些家伙的面前,看看由我在还有谁敢欺负你!”
“啪!”
“哎呦琴姐你怎么打我啊?”
刚刚还帅气的如同一个中世纪的侠盗一般的谢必安立刻被这一巴掌打回了原型,嘴里的玫瑰花被抽飞了出去,刚好被富二代接住了,后者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叼在嘴里,那模样甚是可爱。
“我要是不打你,你怎么能从自己的意淫里醒过来呢?”
琴姐显然也是被富二代这搞怪的样子给逗乐了,笑着冲谢必安说道。
“我这哪里是意淫啊,这不是想都琴姐笑,让琴姐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嘛!”
“逗我笑?你还不如一只狗有用呢!”
谢必安闻言又做出一副如同受了委屈的小怨妇的表情看向琴姐。
“那琴姐你说,我还能做点什么啊?”
“做饭去啊,难不成还等着老娘去给你做去啊!”
琴姐呯的一声一拍茶几,喝退了谢必安,然后又一脸高兴的和富二代玩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