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与怨菌
但他的上半身并没有出现覆盖住每一寸皮肤的抽象化地图!
邰伟的左臂上只是纹了一只狼人,没有眼睛,敦实地立在地上踮起脚,一副要向前跃起,扑杀侵犯者的架势,本该是很有威慑力、极酷的一个图案立意……
但缺德的是:这纹身是一个上过猫扑头条的纹身大师给他做的……
邰伟在大一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表演系的老家是河南孟州的混混,叫孙松,那小子超爱喝酒,我不胜酒力时候,邰伟就找他喝,而且是干喝,什么下酒的零食都不用。
有一次,我又被邰伟喝怂了,好几天胃里酸胀得厉害,邰伟就又去找孙松喝。
踢开门之后,但见孙松宿舍里有一个人,长得挺像台湾歌手伍佰,里面套着一件流星花园的条纹T恤衫,外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双排扣西服,颇有城乡结合部出身的凌厉煞气,使得邰伟对其颇为欣赏。
坐下来一起喝酒,通过孙松极力引荐,邰伟才知道,白西服男居然是纹身大师,叫强子,绰号孟州强子,说是上过猫扑头条的大人物。
邰伟平时哪有时间逛猫扑,没过脑子,就信了孙松的话。
喝到高潮,来兴致的邰伟嚷着叫强子给他纹身,刚好强子又随身带了糊口的家什……
等邰伟醒酒,已经是制度。
邰伟看着看着,开始小声地把几段话读出来:“《刑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这是什么罪?”
转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又开始小声读着……
“第一百一十四条……放火、决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重伤、死亡……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邰伟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见他有点傻眼了,咽了一口口水,“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哈!”
“这下你知道厉害了吧?”我心想这招果然奏效了,因为邰伟他对法律还是有忌惮的。
病房里很是闷热,为了防止病毒留存于空调机里,病房里根本没有安装空调,也没有其它容易藏污纳垢的复杂设施及日用品。我仰靠在空荡荡的病床上,被热得心里烦躁,也脱下了上身的病号服,随手扔到了光洁的理石地砖上。
邰伟略有尴尬地看了我一下,嘟囔道:“那次打架进了一次拘留所,吃地简直就不是人饭,连猪食都不如,十五天里我瘦了八斤……要是真被关上三年的话,那我不得瘦成一根排骨哈……”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又是瞪了一眼,“省得再跟你废话!”
病房里无趣得很,但好在不控烟、不控酒,只有在三楼的人才有那么多的限制。
那里住的都是一些重症传染病患者,包括急性阿米巴痢疾、流行性乙型脑炎、病毒性肝炎等,每个患者都是单独一个房间,虽然就在我们楼上,却连出入的通道跟我们一、二层都不是一个,根本无法直接从二楼走上三楼,所以……
我和邰伟也就没有去三楼看倒霉的陈禄!
临睡前,我和邰伟也商量好了对策,先详细地沟通、打听消息,要是三天左右能放我们离开的话,那就只能等等了,因为冒险的风险太高,虽然知道那些规则有些唬人,但万一被有关部门上纲上线的话,那我和邰伟只能任凭发落了……
但如若说这隔离就得三五个月、甚至是一年的时间,那我和邰伟就必须冒一次险了,因为怎么死都是死,唯独不能等死……
此时,我更能想象得到,晓涵她正在二楼东区的一间病房里安睡,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病毒的来龙去脉,更不知道它的厉害之处。
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我和邰伟开始对一系列怪事进行具体分析……
猜测出,之所以现在只有陈禄一个人身上的怪病最为严重,可能是那只红衣女鬼目前的力量还不够强,不足以同时让我们所有人都衰败着一点点死下去。
这也是当我无意间提出了,那只红衣女鬼之所以没在水门村里害死我,可能是因为她正处在恢复期,才使我侥幸保住了小命的说法之后……
邰伟补充说:“所以那只女鬼,她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同时害死很多人,至少陈禄现在还活着就是证明!”
但这一切也只是猜测而已,我和邰伟毕竟不是神秘人那样的厉害人物,就连那黄粉是什么成份都搞不懂,更别提那件可以在鬼眼中隐身的纸衣了!
所以,根本不清楚这红衣女鬼用怪病害人的个中道理是怎样的。
“怪病就是一种细菌吗?”
邰伟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让我顿感灵光一闪,但这灵光却是一闪即逝……我叫邰伟暂时先别吵,努力地在脑中回想着,这句话到底让我联想到了什么。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怪病就是一种细菌吗?怪病……细菌……菌……什么菌?什么菌来着?有谁跟我提过一嘴什么菌来着?”
怨气……水门村里,那村屋之上直冲入天的黑气,就是怨气!怨气是怨念产生的……
怨念?这怨念?
我感觉自己距离那一闪的灵光不远了……
终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出来!怨菌!对了,就是怨菌!
水门村里,那驼背老人跟我提到过“怨菌”这个词,我想这一定指的就是我们感染的这种病毒,而且他当时还说过,会教我破解一双恶鬼怨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