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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药传奇 第971章 册封太子

第二天,李慎告病没上早朝,在家等着。

他心中一肚子邪火和疑问,就是上朝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落清静。

若真如王珍儿所说,袁真是来刺探他的,他定不饶她。

太阳正当空时丫头来报说小夫人回来了。

进了星月阁的门,看到李慎坐在当院袁真一愣。

绕过他就向内室走,经过时被他一把拉住手臂。

李慎用力将她拉到面前,声音沉重,带着股金属质感的冷意,“跪下。”

两人原本是正在怄气的小夫妻,他一摆脸子,性质就变了,袁真不得不跪。

她气呼呼板着脸往地上一跪,接着听李慎问,“炎昆到哪去了?”

原来是这事,她早备好说辞。

“爷给脸色看,妾身便进宫了,没娘家还不能回去看看从前的主子?”

“我进宫不能带炎昆,走的时候他就在府里待着,至于后来去哪了,得问管家和门房。”

“他跑了。”李慎眉眼森然,直勾勾盯着袁真。

“你勾着我放他出来,现在人跑了,你说怎么办?”

袁真一笑,“王爷,你自己也说了,是你点头放的他,我说什么都没用,人出不出来都在王爷你呀。”

她说话的态度激怒了李慎,他瞧着她,轻轻伸出手,抚上她的发髻,柔声说,“自你进府,爷待你如何?”

“好的很。”

话音未落,头皮一紧,却见李慎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拉得整个头向后仰起。

他的脸贴上来,五官扭曲狰狞,“那你为何要背叛我,嗯?”

袁真猝不及防,头皮疼得泪花都迸出来了,“爷你松手说话。”

“你说的哪门子的事,真儿不知啊。”

她好不容易将头发夺下来,发髻已不成样子,散落一肩。

袁真屁股一歪,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李慎,一脸不服,“我只走了半天,爷听谁嚼蛆就变了心?”

“不必旁人,爷不傻,你来了炎昆不见了,许清如死了,不蹊跷吗?”

“想来你那夜闹着要去花楼就可疑,你一个女人能逛个什么,还当着许清如的面隔着屋子和妓女上演一出春宫戏?”

李慎两眼冒火,想到她把自己当傻子耍就罢了。

自己真就像个活傻子被她玩的团团转。

他抡圆了手臂左右开弓连扇袁真十来个嘴巴。

打得她白晳的脸一片红肿,嘴角带血。

袁真没挣扎,咬牙由着他打。

打完他气性平息一些,再看袁真,平日的骄矜的劲没了,像换了副铁骨头似的,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眼底一片荒漠,像个陌生人。

她眼神转向一旁,吐出口血水,紧紧闭上嘴巴。

李慎突然有些慌,想伸手去拉她,又缩回了手。

“爷打够了吗?不管怎么处置我,容袁真先更衣,要杀要剐由爷处置。”

她用袖子擦擦嘴角的血,没事人似的起身。

一对杏核眼里的光熄了,像萤火虫逝去那一刻,由绚烂到枯竭,只一刹那。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李慎行个礼,绕开他向屋内走去。

李慎似乎听到自己身体中嘣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断了。

他懊恼地看着屋门,腿却沉得迈不出一步。

李慎叫来管家画了炎昆影像,满城张贴,通缉叛奴。

炎昆已逃出京师,他没去投奔袁真给的地址。

走前,他打听着找到瑛娘的父亲,将银票留给了对方。

天大地大,他一个男子汉还能没有落脚之处?

从此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

……

李慎心里已有八九分信了王珍儿的话。

她没有骗自己的理由,若是为恨他宠爱袁真,向自己胡说八道带上长公主,不大可能。

现在只是袁真受宠,今后这院子里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

她明知丈夫不会动她王妃之位。

袁真一直对主母很客气,不存在挑衅,加上王珍儿说的话和事实对得上。

但李慎恼的不是这些,甚至袁真来查他都没关系。

他在意袁真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在做戏?

若一切都是假的,他实在不能面对。

他不敢承认自己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别样的感情,他那么牵挂她、依赖她。

看到袁真冷着脸回房,他比做实她是长公主的细作都难受。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因为用力打她,手掌泛红。

更讽刺的来了,他这日没上朝,时至晌午,宫中来了宣旨公公。

一府的人开中门迎接,桂公公手执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四子李慎,生性仁厚,端方正直,心怀苍生,常念百姓疾苦;论朝堂之事,建言献策,切中时弊。

为江山永固,国祚绵延,立皇四子为太子,入主东宫。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十分简略明了。

一直盼,一直等,真到这天,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子爷?给太子爷贺喜了。”宣旨公公是皇上亲信桂公公。

看到他,李慎终于相信这是真的。

来宣旨的人,每人得了一份重赏。

府里的人奔走相告,整个王府喜气洋洋。

李慎一边开心,一边后悔,不该那样打袁真。

袁真要真联合长公主做手脚,恐怕他的事早捅到父皇那里,怎么还有立太子之事。

父皇耳目一向厉害,看来他的事一点风声也没漏。

他差个丫头去告诉小夫人这个好消息,叫她在房中等他。

袁真刚挨过打,那会儿以为李慎动了杀心。

怕死是不怕死的,但怕麻烦,李慎杀不了她,她要被逼出手才麻烦。

她暂避锋芒挨过李慎的怒意,等他松懈时她就离开。

傻子才会和比自己身份高出几个等级的人对抗。

杀人最简单不过,刀一捅,人就完了。

杀人不是目的,她也不是杀手。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做得又快又漂亮。

至于李慎会不会和长公主理论,那是长公主的事,与袁真无关。

长公主派她去,就会给她兜底。

刚好李慎给足她离开的理由。

她还在收拾细软,来王府一趟,赚下的银钱不少,她不能白白挨了这顿耳光。

正忙活却听到外面放炮,不多会儿,小丫头就跑来报喜。

她身上一松坐在床上,这一下,李慎应该不会再怀疑她。

他能坐上太子之位足以说明没人给他使绊子。

不过她还是不打算再待下去,所以继续将值钱的东西打做一包,等着李慎过来。

府里张灯结彩忙着晚上庆贺。

与此同时,御书房——

凤药和李珺,一个站在皇帝身旁,一个被赐了座,小心翼翼半个屁股坐在椅上。

李瑕一盏接一盏喝着浓茶。

怒火在他胸中燃烧,脸黑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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