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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十三章 真由原来是戏言

真由原来是戏言

曾尚行师徒二人在洞中议事,羽儿则被引到了后府安顿,他对周围一切皆是十分好奇,看那童子也比自己大概了大了一二岁,想了一想,试探着道:“师兄?”

童子慌忙摇手,道:不敢当得如此称呼,小爷唤我名安墨即可。”

羽儿不解问道:“可有不同么?”

安墨道:“自是有区别,你是曾道长弟子,老爷的徒孙,未来注定是那飞天遁地的神仙人物,而如小童这般,说穿了,只是伺候洞中诸位仙长的下人而已。”

羽儿问道:“那你们安墨师兄,你们可能修道么?”

安墨许是见他好说话,又彼此年龄相近,因而也多说了几句,道:“

似我等职司,分为迎阶、礼宾、送福、居安四等,三年不犯过,可迁一等,不过若遇上运气差的,等了十来年,也未必能出头,若是运道好,十二年后到了居安执役,那就可入各位道长门下做记名弟子了,不过到了那时,却也早过了合宜的修道年月,只指望被赐下些神丹妙药,能延寿健体,也就心满意足啦。”

羽毛小脸紧张,问道:“那,我也要这般么?”

安墨摇头道:“小爷可是曾仙师亲自带入府中的,是入室弟子,自然不用操持劳累,只需每日修持打坐便可。”

说着话时,他不自然流露出一股羡慕之色。

羽儿听了,想了一好会儿。才认真说道:“安墨师兄,我若学得道法,会帮你的。”

安墨七岁时就到了洞府中,现在已是过去六年,虽年纪小,见识却是不少,心道:“到那时你未必会记得我啦。”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感激模样,道:“那就谢过小爷了。”

安墨退走之后,羽儿没来由觉得一阵紧迫之感,本来还待找找四处有无好玩物事。现下却没了玩心。把一只曾尚行给他备好的包裹自木架上拿了下来,摸索了一阵,捧出了两本书。

弟子狄晖有此资格。

林思雪这时仰首看了看天,见上空高悬有一轮明光,状似骄阳,却不刺眼,照在身上,便有一股融融暖意,心忖道:“六师叔此回取来的还真是一件好宝物。”

此是魏子宏月前自瑶阴派诸宝之中取来一只定光珠,能采摄日月之光,反照内廷,更有扫除污浊,抚气宁神之效。

而有此物悬在空,洞府中亦是分了白昼黑夜,众弟子彷如行走在露天之下,不必再费力去默察天时变动。

两人飞遁有盏茶工夫,到了一清澈大湖之前,湖中立一碧峰,上筑有百余座楼阁观宇,处处可见飞檐斗拱,金柱玉砖,二人来至那一幢十六层高阁之前,收了法力。缓缓飘落下来。

长孙青匆匆自里迎了出来,恭敬一揖,道:“弟子见过师叔祖。”

林思雪语声柔和,道:“不必多礼,你师祖可在?”

长孙青道:“正在观中。”

林思雪道:“前面引路。”

长孙领着二人穿廊过殿,未有多久,来至观后一处池塘边,躬身道:“师祖正在垂钓,弟子便不过去了。”

林思雪点点头,道:“你先下去吧。”

她带着弟子往前走去,转过一处怪石峰,却见左含章半躺于一块大石上,穿着一袭蓑衣,嘴边衔一根草茎,赤着双足,身侧斜撑起一鱼竿,看他似在垂钓,可口中偏偏哼着半俗不雅的曲调。

林思雪不觉以手加额,轻叹一声,道:“师兄,你这模样,被小辈看到了,成何体统?”

左含章早知二人到来,却不以为然,道:“以往在恩师驾前,需得守足了规矩,为兄行路不敢大步,喘气不敢大口,如今到了自家山头,莫非还不能放肆些么?”

林思雪嗔道:“早知当日不该在恩师面前替你说话,快些站起来说话,我这还有弟子在,你这做尊长的,多少也当有些体面。”

左含章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他看了阮心萍几眼,评价道:“不差不差,比我那徒儿也就差了半分吧。”

阮心萍本来见这叔伯惫懒模样,还捂嘴轻笑,可是被那那看似无意的目光一撇,却好如冷泉泼顶,侵入骨髓,顿时不敢再有半点小觑之心,心下暗想:“难怪师父常说,莫看师伯坐卧行走,常是随心所欲,但论道行,她那一辈却无人可及。”

林思雪无奈道:“知道师兄你收了个好徒儿,可也不用次次挂在嘴边吧?”

左含章哈哈一笑,道:“师兄我生平得意之事,就这一桩,同辈之中,也就师妹和我道行相仿,不来师妹你面前这处炫耀,我又和谁人去说?”

林思雪不觉有些气苦,左含章之徒狄晖,在四代弟子之中,收这徒儿时,只是随便在九城之中转了一圈,这还罢了,其为人懒撒,将之收入门下后,却从未如何正经教过,其能修到这一步,全是凭了其自家禀赋。

而她对门下几个女弟子不知倾注多少心血,但前面几个却俱不如意,直到收了阮心萍的,这才算是得了些慰籍,可与左含章所作所为一比,好似显得她授徒无方,不觉恼道:“师兄,坐好说话。”

左含章见再逗弄下去,这位师妹怕是真要恼了,也就收起笑容,问道:“师妹找我究竟何事?”

林思雪幽幽叹了一声,道:“还不是为了门下徒儿而来。”

左含章一怔,道:“这作何解?”他望了望阮心萍,摇头道:“莫非你要我来教你弟子?这却不成,你可是知晓,为兄是从来不收女弟子的……”

林思雪没好气道:“我自家徒儿,何用你来指点,此来却是为另一桩事。门下纷纷传说,说是师祖欲从三四代弟子之中择选一人做十大弟子,小妹此前从来未曾听说此言,后来寻思着,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师兄消息向来灵通,故而便就赶来一问,若是当真有此事,小妹这做师父的,也要为徒儿打算一二。”

左含章听了之后,先是一怔,随后面色有些古怪,咳了一声,“这个……”

林思雪自小便与这师兄一同修行,对其脾性很是熟悉,看他这副样子,忽然醒觉过来,瞪大美目,道:“师兄,莫非这消息从你这处传出来的?”

左含章支吾道:“若不是无有其他来处,好似,好似真是从为兄这处传出去的……”

林思雪也是气恼了,道:“你,你怎敢如此,师祖知晓了,非得责罚你不可!”

左含章唉唉两声,懊恼道:“那日不是听闻师祖回来,也是心血来潮,去看了几个后辈弟子,只是见他们整日游玩嬉戏,太不像话,也就随口编了这么一出,本指望让这些小辈上进一些,却不想竟会闹出这番事来。不过师祖心胸宽广,想来也不会计较这等小事吧?”

林思雪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有你这如此懒撒的长辈在此,上行下效,哪可能有正经样子,师祖是不会计较,可到了师父面前,看你又如何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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