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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六百六十二章 板荡识忠臣

板荡识忠臣

种师道很为难。徐徽言方才使人送来粮米,他若是出兵攻打之,这就是不义;可若是不尊令,那就是不忠。生生陷在了两难之中。

徐昌言则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广州城,种师道的选择是紧急上疏贵州,替徐徽言喊冤。还叫徐昌言去告知徐徽言,叫其也速速上疏贵州。

总是要拖得一时半会儿,叫人有个缓冲的时间,也好趁机想那应对之法。

但最后帮了种师道一把的却不是他的努力,而是他的敌人——北面英州城里的齐军。那似是嫌弃广州城还不热闹,英州的张仲熊部适时的插来一脚。

张副总管抱病出兵,提湘南守备军及正白旗兵五千许,自英州南出光口镇。后者是始兴江的一处要害之地,是始兴江与西湟水、东翁水的交汇地。从此向南,经水路可直抵广州城下。

如此虽非出兵,却等若在广州脖颈上架了一把随时都可落下的利刃,叫内里人物是好不受用。

“祖父,孙儿着实不懂。且此等境地了,那朝中诸位相公何以如此行事?”且不要说人徐徽言仍是忠于大宋朝的。即便不是,就广州城的这些乌合之众,又如何能远征数百里的去灭的了人家?朝堂上那些相公们就不怕广州被北军趁虚而入,断了他们的后路?就如现在这般。

亦或者是,他们已想到了,可却不在乎?种彦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种师道唉唉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想说。此事究根结底,不过是政事堂的那些相公们不想看到武将跋扈罢了。

眼下天下大势已经难以逆转,但世上文贵武贱,似乎还依旧是颠不破的真理。别的不说,就是那北面的新朝,武臣地位明显有抬升。朝堂上也更是得势!但在民间的影响力上,武官比之文臣,却仍旧有差距。不说别的,只言科举,给普通百姓的感官就是如此。

新朝的武举,虽是革新甚多,选拔出武进士之能力比之赵宋强出不止一筹。然这等力度的改革比之文科选士来,仍旧有些不够瞧。

陆谦早年的设想在几年里已经陆续施行了。文士选材,非但有了进士,更有了举人和秀才。

国家开科取士及倒是拉起了一拨志同道合者,但与他们的‘敌人’相比,实力还相差悬殊。

看看现下的陆齐朝堂。那手握大权的,多有梁山泊旧人的身影。也怪不得开国皇帝往往会挥起屠刀清理功臣旧将,实在是这些人的影响力过于巨大,且彼此之间关系交错盘结,叫人想了就怕!

当然,陆谦是不怕的。不提他有bug在手,就说这新朝崛起的过程中,他陆皇帝才是未上,二人已先逃跑。

临朝的谢太后愤怒地贴榜于朝堂之上,斥责这些卖国求荣的无耻小人连人都算不上:“我国家三百年,待士大夫不薄。吾与嗣君遭家多难,尔小大臣不能出一策以救时艰,内则畔官离次,外则委印弃城,竟然内外合谋,接踵宵遁。平日读圣贤书,所许谓何!却于此时作此举措,生何面目对人,死何以见先帝!?”

然而,如此的斥责也不能阻挡官员的逃跑浪潮。南宋德祐二年,也就是西历1276年,南宋君臣过了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新年。正月初三,传来了嘉兴府守将开门投降的消息。正月初五,谢太后任命吴坚为左丞相兼枢密使,当天在慈元殿下诏“宣麻”公告时,朝堂之上只有六名文官到场。

这就是士大夫的节操。

后世人很多说起南宋,不少人推崇其气节。什么十万人蹈海,很多人还鄙视朱明,说什么宋朝灭亡时有十万人蹈海,为何明朝灭亡时为何无人为之殉葬?

说的好像那曾渊子、潘文卿、季可、许自、王霖龙、陈坚、何梦桂、曾希颜、文及翁、倪普、留梦炎等人一个个都是为国尽忠的不二之臣一样。

那留梦炎还是状元呢,德祐元年,被任同知枢密院兼参知政事,并拜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总督诸路军马。

他是受命于危难之时,可领命却不效命。称病于家不出,直至太后亲临其家,才出任左丞相。

不久,就干净利索的投降了元朝。

所以啊。就是赵桓也心里明白,都到如今这个份上了,指望着手下的大臣兀自人人忠心赤胆,还不如祈祷陆皇帝一口水给噎死呢。

要论一干大臣中真正为他考虑的,还真就只一个耿南仲。

后者到了贵州【桂省贵县】,是又病了,这会是真的生病了。一些事情自然便无从参与。直到听闻了消息才急忙求见赵桓,可为时已晚,那时候陈公辅已经离开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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