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一百五十三)够疼
(六千一百五十三)够疼
“他问我是不是不够疼,我就说了‘够疼’两个字。”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接下来他问你有没有怪他了吗?”
“没有。”灰手人答道,“他问我,这样能不能令我更钦佩他。”
褐手人说:“他问你这问题好像比问我的问题更难回答啊,你怎么回答的?”
灰手人道:“我跟他说,我钦佩他跟他做这样做没关系,就算他不这样做,我也钦佩他。”
褐手人说道:“他说什么?”
“他说到底要多疼才能让我因为他做了这件事而钦佩他。’”灰手人说。
褐手人说:“这么问伱,跟我那个是两个方向的啊。”
灰手人道:“好像是。让你怪他,让我钦佩他。”
褐手人道:“你怎么回答的他啊?这问题挺棘手了。”
灰手人说:“我说,他什么都不用做,我就已经钦佩他了。”
“你说这话的时候钦佩他吗?”褐手人故意笑着问道。
灰手人笑道:“你听听,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你笑声这么大干什么?”褐手人道,“搞得说让你钦佩他是一件很好笑的事一样。”
灰手人说:“你是真心钦佩他啊?”
褐手人笑道:“你在说什么?”
“你笑声也不小了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你觉得此刻我都处在这种情境中了,我能钦佩他吗?”
“哦,哦。”灰手人故意道,“你以前才能算是真正钦佩他,对不对?”
“对什么对?”褐手人说,“我什么时候钦佩他了?”
灰手人道:“你认为我钦佩他吗?”
褐手人故意笑着说道:“当然啊,你一直都是特别钦佩他的,钦佩得不得了!”“你说话都成什么调了?”灰手人笑道。
“如果我不是这种调说话,你会不会以为我是一本正经说的啊?”褐手人笑问。
“你再听你这次说话的调。”灰手人笑道。
“有什么好听的?”褐手人问。
“好听,你说对了。”灰手人道。
“这么接话也行?”褐手人问。
“本来就好听啊。”灰手人笑道,“你哪里像一本正经说的了?这种话,可能一本正经说吗?”
褐手人笑道:“现在那谁在你我口中都已到这种地步了吗?”
灰手人说:“以前呢?”
褐手人道:“以前的我,不像我。”
“以前的我也不像我啊。”灰手人道,“所以以前我对那谁的态度根本不能代表我作为人的真实态度。”
褐手人笑着说道:“我也一样啊。”
“你又笑那么大声,怎么了?”灰手人问。
“你那话好笑啊。”褐手人道。
“哪点好笑了?”灰手人问。
“‘作为人’,这三个字你还说得那么重。”褐手人说。
灰手人笑道:“我说的时候还没感到那么好笑呢,也不知怎么,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感到好笑得不得了。”
褐手人说:“我说你钦佩他,你怎么想?”
灰手人笑道:“那时候我对他说什么都不能代表‘作为人’的我吧?”